猫米亚

短暂的烟花

        从小我就喜欢过年,不为别的,单等着凌晨那喧闹的满天光影。后来烟花变得稀松平常,不再是节日的特典,我对新年的期待也就淡了。
        烟花炸开那一刻很美,咻——急速地破云直上,啪——不留余地地炸开。然后,在这绚烂到张狂的狂欢后,忽的消失。只留你还仰着头,回味不够。
        这世界上,但凡短暂的事物,大多是美好的:盛开的昙花,炸裂的烟火,振翅的蝴蝶,急坠的晚霞,以及美人如画的容颜。
        只是昙花一现,烟花易冷,晚霞匆匆,蝶也活不过月余。还没来得及将它狠狠刻在脑里,便决绝地与你永辞。只有美人,也只剩美人,能拼命留他一留。
        美人消逝,明眸皓齿,螓首蛾眉用几十年慢慢枯槁,终于鹤发鸡皮,头童齿豁,这过程慢得残忍。不若昙花烟火,速速地败了,销声匿迹,你记住的永远只有它们的盛景,到了还不免带上一点怜惜。迟暮的美人,有的只是门前冷落车马稀。而那之后美人想要低眉信手续续弹,说尽心中无限事的魂灵大抵是无人肯知了。
        自古美人如名将,人间不许见白头。
        烟花我依然欣赏,然而看的时候我会录下来,美人我依然心动,然而我不再只执着于他的容颜。当韶华失去,我更想看他内里那颗比烟花更绚烂的灵魂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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